187万拆迁款全给了儿媳,我手术需要交8万,儿媳:我们只负责

最后的体面

"八万太多,咱不出,再说他这岁数手术有啥用?"恍惚中,这句话像刀子般刺痛我的心。

睁开眼,只见儿媳刘巧云急忙收起手机,脸上堆起笑容。

"爸,您醒啦?要不要喝点水?"她语气温柔,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。

我叫王德福,今年七十有三。一辈子和老伴李桂芝在北方一座小城的国企里当工人,日子过得清苦但踏实。

六十年代结婚时,全厂都来贺喜,我们的嫁妆就是两个旧柜子、一台缝纫机和四条红毛巾。当时住在筒子楼里,一个大通间隔成几户人家,用报纸糊的隔断墙薄得连对面说话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那时候,一家人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,桂芝总说:"咱们虽然穷,但日子有盼头。"每到冬天,她就用砖头垒个小炉子,烧着煤球,一边做饭一边取暖,屋里热乎乎的,散发着白菜炖豆腐的香味。

七十年代末,我们有了儿子王建军。桂芝说:"咱给儿子取这名字,就是希望他将来能建设祖国,当个有用的军人。"虽然建军最后没当成军人,但他确实是我们的骄傲,考上大学,有了稳定工作,又娶了看起来贤惠的巧云。

八十年代初,我在厂里被评为先进工作者,奖了一台黑白电视机。那是我们家第一件像样的电器,邻居们常常挤在我家小屋里看《新闻联播》和《西游记》。建军小时候最爱看《西游记》,每次孙悟空出场,他就手舞足蹈地学猴子跳。

九十年代,国企改革浪潮席卷全国,我们厂也不例外。许多同事下岗回家,有的开小商店,有的去建筑工地打零工。

我和桂芝算是幸运的,熬到了退休年龄,每月有了固定的退休金,虽然不多,但总算有了保障。

那年城中村改造,我家那套六十年代的老房子赶上好政策,拿到了一百八十七万的拆迁款。

拿到钱的那天,我和桂芝激动得一晚没睡。这笔钱对我们这样的老工人来说,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
"老王,咱买套小区房吧,剩下的钱存起来养老。"桂芝兴奋地说,眼睛里闪着光。

我点点头:"咱们辛苦了一辈子,该享享福了。"

可建军却有不同想法:"爸,这钱给巧云保管吧,她学过会计,理财有一套。现在理财产品收益高,比放银行强多了。"

巧云在一旁附和:"是啊,爸妈,我认识几个金融顾问,保证能让钱生钱。您们的养老问题包在我们身上!"

我信了儿子的话。桂芝虽有顾虑,但也没反对。毕竟,在我们那代人眼里,儿子就是依靠,"养儿防老"的观念根深蒂固。

转眼三年过去,桂芝因病去世,我独自住在建军给租的小房子里,日子越发孤寂。

桂芝走的那天,天空飘着小雪。她握着我的手,轻声说:"老王,咱们这辈子没亏欠谁,也没攀高结贵,清清白白地过日子。你要好好保重啊。"

我点点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我们相伴五十多年,她走得太突然,我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和她告别。

葬礼很简单,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朴素。建军和巧云安排了一切,但事后我才知道,那块墓地居然是用我的退休金买的。当我问起拆迁款时,建军总是避而不答。

我搬进了建军在城郊租的一套一居室,面积不大,但胜在清静。每天早晨,我习惯去附近的小公园锻炼,和老伙计们打打太极,下下象棋,日子倒也充实。

那天早晨,我突然胸口剧痛,醒来已是在医院。医生说需要心脏搭桥手术,费用至少八万。

"您这情况必须尽快手术,再拖下去有生命危险。"主治医生神色凝重地告诉建军。

我让建军去取钱,他支支吾吾,最后巧云拿着存折来了。

"爸,这些年我和建军也不容易,我还辞了工作照顾您和妈。这钱是对我们的补偿。"巧云语气平淡,仿佛在谈论天气,"您那点退休金,我们都给您攒着呢,还不够吗?"

我颤抖着接过存折,里面只有一万三千元。这就是我大半辈子的积蓄,加上每月的退休金。

"那一百八十七万呢?"我哑着嗓子问。

巧云轻描淡写地说:"都投资了啊。现在市场不好,取不出来。再说了,当初不是说好了给我们管理吗?"

她看了看手表:"我还要去接孩子,您先休息吧。"说完,转身就走,留下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心比伤口还痛。

住院第三天,老邻居李师傅来看我。我们是从筒子楼时代就认识的老街坊,他比我大两岁,精神却比我好得多。

"德福啊,咋这么不当心,让我们这些老朋友担心。"李师傅带来一篮子水果,还有他老伴蒸的粗粮馒头。

闲聊中,他得知了我的困境,当即表示要借钱给我。"德福,咱们几十年的老街坊了,这点事算什么?我退休金攒了些,够借你应急。"

没想到,建军知道后竟然发了火:"李叔,我爸有我们呢,用不着四处张扬。老人家该有老人的体面。"

"是啊,体面。"我在心里苦笑,什么是体面?是儿子对父亲的赡养,还是掩盖家丑的遮羞布?

当晚,我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。记忆中,建军小时候多懂事啊。那时候家里条件差,过年才能买件新衣服。有一年,他特别想要一辆自行车,我和桂芝省吃俭用攒了半年才给他买了一辆二八杠。他骑着车在院子里转圈,高兴得像只小鸟。

现在的建军,我有些认不出来了。也许是城市生活的压力太大,也许是岁月改变了他的本性。我不愿去责怪,只是心里酸楚。

第二天早上,护士来量血压时,我问她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社区的民政人员。

"爸爸年纪大了,儿女又忙,想了解一下敬老院的情况。"我轻声解释。

护士姑娘有些惊讶,但还是答应了。下午,社区的张主任来看我,详细介绍了附近几家敬老院的情况。

"王大爷,您这情况其实可以申请低保和医疗救助的。"张主任说,"但需要您儿子配合提供一些材料。"

我摇摇头:"不麻烦他们了,我自己想办法。"

出院前一天,我悄悄让李师傅帮我联系了一个收古董的商贩,卖掉了桂芝留下的那只玉镯,凑够了手术费。玉镯是我们结婚三十年时,我省吃俭用买给她的,她一直视若珍宝,从没舍得戴,只在逢年过节才拿出来看看。

"老伴啊,对不住了。"我摩挲着玉镯,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。

手术那天,建军请了假来医院。巧云说有事,没来。推我进手术室前,建军握着我的手说:"爸,您放心,手术会成功的。"

我点点头,没说什么。麻醉前的最后一刻,我想起了桂芝常说的一句话:"咱们这辈子,苦没少吃,亏没少受,但总算活得明白。"

"您真是麻烦,大冷天还让建军跑东跑西的。"手术后第三天,巧云来了,递给我一件薄外套,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。

"。"我接过外套,注意到上面还挂着打折的价签。

"爸,我和建军商量了,您这情况,可能需要长期照顾。我们工作忙,实在抽不开身."巧云欲言又止。

我明白她的意思:"我已经联系好敬老院了,手术恢复好就去。"

巧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是如释重负的表情:"那就好,那就好。"

手术很成功。我躺在病床上,回想着这一生的付出与索取。那些年,我和桂芝省下给建军买学区房的钱,咬牙供他上大学的日子,如今竟成了一场荒诞剧的序幕。

有天晚上,建军来医院看我,带了些水果和营养品。他坐在床边,欲言又止,最后问:"爸,您真的决定去敬老院了?"

我点点头:"儿子,我不怪你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,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。"

"爸!您怎么会是负担呢?"建军急了,眼圈都红了。

我笑了笑:"咱爷儿俩说句心里话。那笔拆迁款,你们是不是都花完了?"

建军低下头,半晌才说:"对不起,爸。房子、车子、孩子上贵族幼儿园.开销太大了。巧云说.说反正您和我妈也用不了那么多钱."

我叹了口气,不是生气,只是心疼。当年那个骑着二八杠满院子转圈的小男孩,现在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"建军,钱没了可以再赚,良心没了就真没了。"我拍拍他的手,"去吧,好好工作,好好生活。我这把老骨头,还能自己照顾自己。"

出院那天,我对建军说:"我决定去敬老院住。"

"爸!您这是说的什么话?我们会照顾您的!"建军眼中含泪。

"各自安好吧。"我只说了这四个字,提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。

敬老院比我想象的要好。干净整洁的双人间,一日三餐有荤有素,每周还有医生来检查。最重要的是,这里有和我年纪相仿、经历相似的老人们。

我和隔壁的老张成了好朋友。他是退休教师,一辈子兢兢业业教书育人,晚年却也被子女嫌弃。"儿女不孝不算稀罕事,咱活出个人样才算本事。"老张常这么安慰我。

在敬老院的日子,我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节奏。早上打太极,上午读书看报,下午和老伙计们下棋聊天,晚上看看电视。有时候,我们几个老家伙还会一起包饺子,煮一锅老北京的驴打滚,分享各自的人生故事。

"德福啊,你那儿媳妇可真是个人物。"老刘听了我的经历后直摇头,"现在的年轻人,良心都让狗吃了。"

我摆摆手:"各人有各人的活法。我这把年纪,看开了。"

其实,我并非真的看开,只是不愿意让仇恨和怨恨占据心灵。桂芝生前常说:"人这辈子,别人怎么对你,是别人的事;你怎么对别人,那是你自己的事。"

住进敬老院两个月后,建军来看我了。他带着儿子小航,还有一堆水果和补品。

"爸,您瘦了。"建军局促地站在门口,眼神闪烁。

我招呼他们进来,给小航倒了杯水:"坐吧,这儿条件不错,你们看看。"

小航今年六岁,虎头虎脑的,很像小时候的建军。他好奇地打量着我的房间,然后问:"爷爷,您为什么不住在我们家?"

建军脸色一变忙说:"航航,爷爷在这里有朋友,很开心的。"

我笑了笑,摸摸小航的头:"爷爷住这里方便,有护士阿姨照顾,不用麻烦你爸爸妈妈。"

建军欲言又止,最后只说:"爸,巧云她.她最近压力大,说了些不该说的话。您别往心里去。"

我点点头:"我明白。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难处。"

临走时,建军塞给我一个信封:"爸,这是五千块钱,您留着用。"

我没推辞,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:",有需要我会用的。"

送他们到敬老院门口,建军突然转身抱住我:"爸,对不起."

我拍拍他的背:"好好的,大男人哭什么。好好工作,照顾好小航,别的不用想太多。"

回到房间,我把信封里的钱取出来,和老张借了辆自行车,去了趟银行。我开了个新账户,把钱存了进去,户名是孙子王航。

"这孩子长大后会需要的。"我对自己说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在敬老院里度过了一年多。期间建军来看过我几次,巧云一次都没来。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,甚至开始享受这份宁静。

敬老院有个小花园,我和几个老伙计承包了一角,种了些菜和花。看着自己种的小葱、韭菜从土里钻出来,那种成就感比当年在工厂里加班加点还要强。

有一天,老张的女儿来看他,带来一台旧收音机。那是老式的砖头大小的收音机,转动旋钮,能收到好几个频道。

晚上,我们几个老头围坐在一起,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评书和戏曲,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。

"想当年,咱们厂里的广播站天天放《东方红》,后来才有《新闻联播》。"我感慨道。

老张笑了:"是啊,那时候大家伙儿穿着蓝制服,戴着大檐帽,骑着二八杠上下班,一个厂里几千号人,热闹着呢。"

听着他们回忆往昔,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在这个角落里,我们这些被时代遗忘的老人,互相取暖,互相理解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。

秋风渐起,梧桐叶落。我坐在敬老院的小院里,看着远处的高楼,那里或许有我的拆迁款买下的豪宅,但我不再纠结。在这个安静的角落,我找回了最后的体面。

前几天,我接到了建军的电话。他说巧云怀二胎了,家里经济压力更大,问我能不能去帮忙带带小航。

我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说:"建军,爸爸老了,带不动小孩了。你们自己想办法吧。"

放下电话,我长舒一口气。这或许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明确地拒绝儿子的请求,也是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。

老张听说后,拍着我的肩膀说:"德福,你这才对嘛!咱这把年纪,该享清福了,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。"

我笑了笑,心里却五味杂陈。不是不爱孙子,而是不能再重蹈覆辙,成为他们眼中的"免费保姆"和"摇钱树"。

李桂芝啊,你要是在天有灵,看到我现在的样子,不知会作何感想。我们这一辈子,起起落落,苦辣酸甜都尝过了。到头来,才明白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,而是尊严和自由。

敬老院的院长是个五十出头的女人,看着很精明,但对老人们很好。她常说:"老人家的晚年,应该有尊严地度过。"

昨天,院长找我谈话,问我愿不愿意当院里文娱活动的组织者,每月有两百块补贴。我欣然接受了。不为那点钱,而是为了找到新的价值和意义。

生活总要继续。在人生的最后阶段,我终于明白,给予不是一种负担,而是一份责任;体面不是表面的光鲜,而是内心的尊严。

或许,这就是我的人生答卷吧。在七十多年的岁月里,我经历了太多的得与失,最终学会了放下,学会了原谅,也学会了坚守自己的底线。

今天早上,我收到了小航寄来的一张贺卡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:"爷爷,我想您了。"看着那稚嫩的笔迹,我的眼眶湿润了。

无论如何,生活还是给了我希望和温暖。在这个金秋时节,我依然相信,人间自有真情在,只要心中有光,前方就不会是黑暗。

接受生活中的风雨,时光匆匆流去,留下的是风雨过后的经历,那时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另一种安慰。所以遇到说明问题我们可以积极的去寻找解决的方法,时刻告诉自己没有什么难过的坎。集么律网关于拆迁款一般多少钱就整理到这了。